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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m小说网 > > 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 第201章
    怎料青年琥珀淡色的眸微颤,对她露出浅笑,“我一人来的。”

    他说什么……

    一个人来的?

    唐袅衣脸色僵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人,他一个人闯进来救她,哪怕是再武艺高强,恐怕也不能以一抵百吧?

    季则尘视线掠过她的脸,神色温和地让她坐在椅子上,随手取下她发带,单跪在她的面前:“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唐袅衣眼眸被笼罩在黑暗中,看不见他,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唇抿出深红,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你小心些,若是抵不过便先逃吧,我……”

    雪昧不杀她,说不定还能活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上便抵竖着手指。

    他的指尖冰凉,压在唇瓣上,印出朱红的唇脂。

    “嘘。”

    唐袅衣止住话,因为他不可能会丢弃她跑走。

    季则尘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起身见安静地坐在椅上,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屋外果真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开门一被推开,有数十支短箭带着寒意射来。

    门口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像是只是被风吹开的。

    雪昧眉心轻蹙,暗想不如进去抓人。

    忽然身边的芭蕉树叶,响起簌簌的声音。

    雪昧转眸看向周围,随即冷嗤一声,转眸落至门口。

    他已将季则尘当做囊中物,从他进了寨子开始,已经注定落进天罗地网中,成为猎物了。

    雪昧势在必得地看着里面,道:“少师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话音落下,从屋内行出清冷出尘的青年。

    他半张玉白的脸隐在黑暗中,雪月白的衣袍垂在门阶上,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季少师别来无恙。”雪昧眼中荡着杀意,虽然将人等到了,但他此时对陆朝央极其不满。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

    季则尘勾起手腕上长长的红线,温柔的眉眼似对谁都是好脾性,“本还想着,让你多活些时日的,但是不应该碰她。”

    听了他的话,雪昧不屑地耸肩:“既然少师不愿意乖乖束手就擒,那我只好对少师无礼了。”

    说罢,挥手让身边的人,前去将他拿下。

    雪昧并不觉得单枪匹马而来的人,能从他的手中逃出去,所以当他懒散转过身时,眼前闪过一道赤红的暗光。

    他下意识取出腰间的匕首挡住。

    因来得太急了,虽挡住了致命的一击,还是不慎被抓住了手臂。

    随着一只颜色鲜艳的赤貂,灵巧地落在地上,爪子上还沾着血。

    倒是忘记了,季则尘身边还养了只小畜生。

    看见赤貂,雪昧冷笑,没有犹豫,用手中的匕首削掉那块皮肉。

    忽然身后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这次却不是朝着屋内,而是朝着他。

    雪昧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侧首看去,原是原本围在周围的人,分成了两拨,正在互相缠斗。

    可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带来的,身上都有毒蛊,只会听他的命令,怎会在此时忽而反水?

    雪昧还没有想明白,闪身躲过身后袭来的人,迅速按下手腕弓弩,射向最近的人。

    箭刺穿了那人身子,没有一滴血,反而露出体内的木架。

    不是人的!

    雪昧眉心不安一跳,耳边响起门口青年温润的腔调,如在念慈悲渡人的经文。

    “时间太仓促了,本应该做得再仔细些的。”季则尘轻叹,声线很淡。

    他最不喜将没有做完的东西拿出来用。

    不过,也无碍,没有谁会知道,他做了一群粗制滥造的东西。

    在汴京他不能随意杀人,所以从未见过如此绝美的画面,飞溅的残肢、被斩下的头颅、破败的身子,有的倒下会流出鲜艳的血,有的则是干枯的木头心。

    一阵风吹过,卷得芭蕉叶簌簌作响,立在门口的青年琼花白的衣袍被吹得鼓动,带着衣不染尘的干净。

    雪昧总算晓得,为何他会只身一人闯来了。

    季则尘竟会做傀儡……

    傀儡并不出自大周,而是很多年前,苗疆出了位圣女,用毕生所学,将傀儡的做法写在书上,传下来。

    数年来,只有现任苗疆王做出过,第一具傀儡,但并不善用。

    后来那本制作傀儡的书被人盗走,流落至大周,所以苗疆王当年才会伪装进入大周。

    只是后来在大周,他对季府的一女子下错了蛊。

    总之最后那本书没有被找回来,从此以后苗疆王对大周之人深痛恶绝。

    从未见谁,能将傀儡做得如此真。

    雪昧看着满园的残肢,被身边的人护着往后退,抬头看去。

    立在门口的青年眉眼温柔,怀起火红的赤貂,凝望萧条的院中自相残杀的那些人,眼底浮起病态的痴迷。

    那本能做傀儡的书,许是在季则尘的手中,甚至已用得炉火纯青。

    打不过。

    雪昧眼中是闪过恼怒,若早知晓季则尘会做傀儡,他必定会再警惕些,

    铱驊

    但眼下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傀儡仆僵直地提着长剑袭来时,他将身边扶着自己的人推过去,转身欲要逃去。

    他从不觉得打不过跑,是丢人之事,只要留得一条命在,最后谁输谁赢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