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浩信对齐龄说:“你今晚去我那儿。”
齐龄不可思议地看向简浩信,虽然齐年在医院有护士照顾,可是,他自从被简家警告了之后,和简浩信已经保持了距离,更别谈在简浩信那边留宿了。
“阿浩……我……”齐龄想要商量着拒绝。
可是一出声就激怒了简浩信:“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到家了之后,简浩信把齐龄从车上拉下来,但齐龄因为一直在车上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这会儿双脚发麻,站不稳差点跌倒。
简浩信扶住了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把他弄进了屋。
“阿浩,我……我自己可以走……”此时,齐龄的肩膀被简浩信用手搭着,他想要和对方尽量避免肢体上的接触。
但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抗简浩信的蛮力。
简浩信把他带进去后,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转身吩咐管家:“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齐龄只能顺从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指还在轻微冒着血丝,虽然他不是什么精贵的身体,也并不矫情,可或许是被简浩信稍稍在乎了,齐龄竟然实实在在感觉到手指上的痛意。
年轻管家拿着碘伏和棉签走过来,开始给齐龄的伤口消毒。
但期间难免会有皮肤相触,这样的一幕,竟然让简浩信觉得碍眼极了,一把夺过年轻管家手上的棉签,由他亲自为齐龄的伤口上涂药。
简浩信没控制好力道,齐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简浩信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动作不自觉地放轻柔了一些,但语气还是生硬的:“娇气!”
齐龄抿了抿嘴唇,难为情地别开了视线。
简浩信处理好齐龄手上的伤口后,又让他吃了退烧药,继而恢复成一副冷漠的样子,他说:“我刚刚没喝尽兴,等下你要陪我继续喝!”
他的语调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齐龄不得不同意。
齐龄也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简浩信就是这样一个人,给糖和给毒药都是同时的,他不可能一直对你好。
又怕你彻底跑了,也不会一直对你不好。
*
时眠点开视频,小乐正坐在婴儿车里,手里抓着一个毛绒玩具,咯咯地笑着。
徐听风在逗他玩。
时眠心里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总是做不好每一件事,想保护的人也总保护不了,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最好的结果自然是把小乐抢回来自己带在身边,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但他必须尽快想到应对之策。
“眠眠,怎么了吗?”裴寒声察觉到时眠正在走神,关心地问道。
此时,唐岑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空间里只剩下裴寒声和时眠两个人。
时眠慌忙退出聊天界面,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太久没干活了,竟然连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裴寒声没有怀疑,笑着说:“别那么大压力,我让你来也是怕你在家闷,你不用刻意做什么的。”
时眠点点头,努力集中精神继续帮裴寒声整理文件。
这时,裴寒声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好!我马上过去!”裴寒声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语气急促地说:“宁辛出车祸了!”
时眠猛地站起身,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严不严重?”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裴寒声说着,拿起外套过来牵起时眠的手,两人一起离开办公室准备前往医院。
江宁辛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手臂暂时没有办法正常活动,没有任何生命威胁。
但江爷爷着急,强迫他得留在医院观察,而裴寒声身为他的挚友,也三番两次往医院跑。
这样,便给了时眠更多的机会去处理小乐的事。
时眠再次去找徐听风谈判,但时眠的到来,根本不可能动摇徐听风把小乐困在身边的想法,反而会越来越坚定地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愿以偿见时眠一面。
时眠没有谈判的资本,每回过来只是能确认小乐的安全问题和生活状况罢了。
然而,这种次数多了,裴寒声如何会没发现时眠的反常。
他有多在乎时眠大家有目共睹,是时眠太过于沉浸在这个难题中导致忽视了这个男人的敏感。
就这样,被裴寒声发现了时眠背着自己跟徐听风还有来往。
这天,时眠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裴寒声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时眠因为心虚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却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难道是江先生有什么情况吗?”
裴寒声依旧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时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冷声地反问:“你去哪儿了?”
时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含糊其辞地说:“就……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了?”裴寒声稍稍逼近一步,语气不满地追问道。
时眠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能慌忙地解释道:“卖完了,所以没有买到。”他不擅长说谎,话音刚落,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裴寒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道:“眠眠,你还没打算说实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