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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抢在他张口回答前摇了摇手指:“无需现在回答。小妹妹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昀庭垂着眼帘,指节攥得发白,怅惘地叹了口气。

    传话完毕,秦颂好似了却一桩心事,身上一轻。她抱臂看向紧紧揽住自己腰肢的男人,面露不满:“我和昀庭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男人心安理得地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秦颂嗤之以鼻:“你听了也不懂,我们打哑谜呢。”

    “没关系。”男人显得很磊落,“周昀庭会告诉我的。”

    “哦?是吗?”秦颂不信,她看向早已又换上明朗笑颜的昀庭,“这事儿你会和他说吗?”

    昀庭显示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摊开手:“哥,你要允许我有自己的小秘密嘛。”

    周明庭装作痛心:“孩子大了,跟我生分了。”

    “别,别这样啊,哥。”昀庭赔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激动地打了个响指,对秦颂说道:“嫂子,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认为我哥可能有秘密瞒着你吗?”

    秦颂抬眼,狐疑地来回打量这两人。她决定先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用手当话筒,举到周明庭下巴处:“说吧,你有秘密吗?坦白从宽哦。”

    男人的神色波澜不惊,慢悠悠道:“我在你面前毫无保留。”

    秦颂撇嘴,这话她可不太信。虽然那天凌晨周明庭确实说了很多心里话,但他这个人素来心思缜密,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所有事情都知道。估计他在背后做了不少事儿,只是把自己瞒得滴水不漏罢了。

    “你看,你看!”昀庭兴奋起来,“嫂子这表情说明她根本不信!”

    “哥,这人啊有一两个小秘密是正常的,假如说一个人在其他人面前是完全透明的,这和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而且啊,还容易着凉生病。”昀庭笑呵呵地说。

    周明庭轻轻笑了,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之前你说,毕业后想留在那边当一段时间鼓手……”

    “哥,我错了,我不该煽风点火的。”男人话还没说完,昀庭就垂头丧气地讨饶。他面露苦楚,恳求道:“拜托你替我在几个老头子面前多美言几句吧,一群小辈里面也只有你的话他们才听得进去。”

    见周明庭没有明确表态,昀庭试探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吧?”

    “那肯定。”周明庭眸光微动,“你不应该被困住,趁年轻,去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年轻高大的男孩双手握住堂兄的右手,英俊的面容写满感动:“哥,一路走来,我算看清了,这么多同辈人,只有你是真的理解我、支持我,不枉我当年即便抛头颅,洒热血,也要助你抱得美人归。”

    迎上秦颂疑惑的目光,昀庭含笑解释道:“我是说,他能娶到你,也有我一份功劳。”

    “你不好奇吗?”

    车内,后座的男人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身边女人纤长的手指,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秦颂佯装不解,发觉周明庭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不由得莞尔一笑,“哦,你是说昀庭说的话呀,我不好奇,一点儿都不好奇。”

    男人失落地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秦颂暗自好笑。她现在才发现,周明庭原来这么容易患得患失。自己就是他的心情遥控器,她一句无心的话语,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导致他的情绪发生变化。

    其实过去四年他一直如此,只是秦颂并没有留心观察。

    自从周明庭发表了他的“心痛论”,秦颂一下子获得了拿捏他的底气。从前不敢过分招惹他,是惧怕引火上身,玩脱了容易自焚,可事实证明她是周明庭心目中的雨神,轻轻一挥手,洒几颗水珠下来,熊熊烈焰就霎时化作几缕青烟。周明庭早已跌落神坛,成为她的裙下之臣,秦颂再也无需忌惮什么,和他相处起来更加随意自在了。

    “好啦,骗骗你的。”秦颂得意地勾起嘴角,“其实我大概猜到了,老秦公司遭遇破产危机应该是你们动的手脚。”

    “对不起。”男人诚恳地说,他攥紧了妻子的手,语气很小心:“你一定在怪我。”

    “怪你?”秦颂摇头,“我爸这种人,栽了无数个跟头也学不到教训。即便你不做这个局,他也会掉进别人设的陷阱,然后把我和妹妹都拉进去。”

    那天凌晨,在沙发上,周明庭似乎是说过他卑鄙地让结婚成为自己唯一可走的路。这句话从此在秦颂的脑海里留下了痕迹,事后复盘的时候她便意识到,老秦当年绝对是中了周明庭的圈套。

    在谈话间,老秦可能察觉到周明庭并不抗拒迎娶自己的女儿。素来盘算着通过商业联姻获利的老秦一定不会放过这唾手可得的机遇,毫不犹豫地献出了家中唯一适婚的女儿——秦颂。

    她看了一眼周明庭,此男徐徐图之,只为让她成功栽进去,心思实在可怖。

    “老婆,谢谢你原谅我。”男人笑着,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秦颂却毫不留情地抽出手,痛苦地捂住耳朵:“我真求你了,别整天老婆老婆的,腻歪死了。”

    “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受不了地摇摇头,伸出胳膊给男人看。

    她忘了从哪天起,周明庭突然又开始喊她“老婆”。这个称呼在刚结婚时就被秦颂明令禁止使用,起因是新婚第一天,周明庭在共进早餐时就表现出十足的贴心和细致,处处照顾着她,一顿饭喊了不下十句“老婆”。

    “老婆,这个粥有点烫,我给你吹一吹再喝。”

    “老婆,纸巾放这里了。”

    “老婆,这个好吃,我帮你夹。”

    秦颂被他的体贴深深震撼之余,实在受不了如此高频率出现的亲密称呼。她觉得两人之间并无感情基础,床上说点情话能够增添性趣,下了床,她还一时不太能适应腻乎地喊他“老公”。短短二字仿佛如鲠在喉。

    熬到饭菜撤走,看着男人希冀的眼神,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

    “我很喜欢。”

    “我也是。”秦颂说,“所以还是喊我的大名吧。”

    “好。”男人垂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片刻,他缓缓道,“我都依你。”

    本来秦颂以为这件事已经得到圆满解决,但最近周明庭又开始这么叫她,她真是不堪其扰。

    她不想活得这么肉麻!

    此刻在车内,周明庭的指腹一寸一寸抚过她伸出的胳膊,好像在凝神观赏一件稀世珍品。

    男人忽然说:“我哪有整天这么叫啊,我记得你前几天提的要求,再也没有当着其他人的面这么喊你。”秦颂闻言瞬间提高了声音:“这是你应该做到的。再说了,你叫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下回要不随身带个计数器,你喊一次,我按一下,超过三次你就给我打钱。”

    “真的?”周明庭笑起来,漂亮的眼睛轻轻一眨,“打了钱就允许我一直喊?”

    失策失策,秦颂感到懊恼,她忘记这个男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想再和他绕下去,她临时决定换个话题:“还是聊聊别的吧,你对我有没有什么好奇的事?”

    周明庭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有。”

    秦颂勾勾手指:“说出来听听。”

    周明庭却答道:“如果我想得知事情原委,需要满足你哪些条件?”

    “条件因事而异。”秦颂不上他的套。

    “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就给你三秒钟,赶紧想好。”秦颂蹙眉。这回还没等她开始倒数,男人便问道:“出发之前,你和Landon在聊什么?”

    妻子坐在沙发上恬静地抿嘴轻笑,这样的画面本应十分美好。

    但为什么让她微笑的男人不是自己?

    周明庭的心隐隐不适。

    “就这?”秦颂不可置信,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也会好奇?秦颂觉得此事实在没什么换条件的价值,索性和盘托出:

    “就是带卓卓去程亚家玩的那天,我在家门口看见你和Landon在说话。因为你最后看上去有点脸红,我不禁好奇你们之间到底聊了什么。”

    “今天出发前,我正巧碰上Landon,就问他还记得当时说的话吗?结果他说,那时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前一天早上你带了个水果盒去公司,于是询问明天是否需要在办公室为你准备好水果,而你摇头表示拒绝。”

    秦颂摊开手:“没了。”

    她无奈地看向周明庭:“我自己听完都感觉很无趣,完全不理解你为什么会脸红。”

    是因为那块香梨。

    我们共同咬过的一块香梨。

    你我的唇都曾触碰过的一块香梨。

    周明庭浑身燥热,他不自然地握拳假咳一声,突然对车窗外的风景很感兴趣。

    秦颂奇怪地瞥他一眼,惊异地发现周明庭的耳廓正微微泛红。

    看来是天生的体质。她默默想道,可能周明庭生来就容易诡异地脸红、耳朵红。